患者姓名:林某某 性别: 女 出生日期: 48岁
就诊日期: 2020年3月31日 初诊 发病节气:
主诉:右耳耳鸣伴听力下降 4年,加剧1周。
现病史:缘于 4年前因长期熬夜出现右耳耳鸣,如蝉鸣声,时作时止,夜间安静时耳鸣声更甚,自觉右耳听力下降,无疼痛感,无头晕、头痛,无恶心、呕吐等不适,就诊于当地医院,查听力测试提示感音性耳鸣,右侧耳部 CT、脑部CT未见明显异常,诊断为“神经性耳鸣”,予营养神经、改善循环等治疗后症状稍缓,近日耳鸣加重,伴听力下降、腰酸,口服西药未见明显改善,遂来求诊。辰下:右耳耳鸣,如蝉鸣声,伴听力下降,腰酸,手足心热,纳寐尚可,二便正常。
体格检查: BP 118/78mmHg,神清,皮肤黏膜未见黄染,全身淋巴结未触及肿大,心肺查体未见异常,腹软,肝脾未触及,无压痛、反跳痛。舌尖红苔薄白,脉沉。
辅助检查:肝功能: 未见异常; APF:正常;腹部彩超示:肝实质回声密集。
中医诊断:耳鸣。
证候诊断:肾阴亏虚,清窍失养。
西医诊断:神经性耳鸣。
治 法:滋阴补肾,泻火养窍。
处 方:六味地黄丸加减。
生地 12g,山药12g,山茱萸12g,茯苓12g,泽泻9g,牡丹皮9g,陈皮12g ,磁石20g(先煎),黄芪20g,石斛12g,牡蛎20g(先煎),菊花15g
7剂,水煎服,日一剂,早晚饭后四十分钟温服。嘱其注意休息。
二诊( 2020.4.7):服上药七剂后耳鸣音减弱,听力稍有恢复,余证皆缓,诉口干,纳寐可,二便调,舌尖红苔薄白,脉沉。
上方加麦冬 9g、石菖蒲9g,14剂,煎服法同前。
三诊( 2020.4.21):患者服上药后诉右耳耳鸣减轻,听力较前好转,感食欲不振,余尚可,舌淡苔薄白,脉沉。二诊方去黄、菊花和石斛,加麦芽12g。十四剂,煎服法同前。
患者服上药 14剂后,耳鸣大减,其后随证加减调理2月余,耳鸣痊愈,诸症悉平,未再复发。
心得体会:
神经性耳鸣又称感音神经性耳鸣,其强调的是患者的主观感受。指人们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条件下所产生的异常声音感觉。如感觉耳内有蝉鸣声、嗡嗡声、嘶嘶声等单调或混杂的响声,如果是持续性耳鸣,经常伴有耳聋、眩晕、头痛等其他症状,影响人们的生活质量,未及时治疗经常会影响病情预后,故应及早诊治。案中患者以 “右耳耳鸣、听力下降”为主症,结合既往病史及辅助检查,西医属“神经性耳鸣”,中医属“耳鸣”范畴,历代医家认为耳鸣之疾,多与肝、肾相关,病因病机大致可分为两类,实证有因风邪外袭,侵及耳窍所致;有因肝气郁结上逆,阻塞清窍,或肝郁化火上扰清窍所致;有痰郁化火上壅,阻塞气道而致。虚证有因肾精亏虚,髓海不足而致;有因脾胃虚弱,气血化生不足,不能上奉于耳而致。临证应当仔细分辨其病因。
此例中患者耳鸣如蝉正为肾阴不足之象,肾阴亏虚,不能濡养清窍,加之阴虚则水不济火,阴虚火旺,虚火上扰清窍,故见右耳耳鸣、听力下降;腰为肾之府,肾有所变当见于腰,肾阴不足,腰府失养,故见腰酸;阴虚则火旺,虚火上炎,故见手足心热;舌尖红苔薄白,脉沉亦是肾阴不足,阴虚火热之象。
四诊合参,审证求因,故治当滋阴补肾,泻火养窍,予六味地黄丸加减。方中生地黄其性甘苦、性寒而入血分,能清营血分之热而凉血,品质润多液能养阴,味甘性寒能生津,又有养阴润燥生津作用;山萸肉酸、涩、微温,功擅补养肝肾,并能涩精;《纲目》载山药有 “益肾气,健脾胃”之效,故予甘平之山药,一在健脾,以资气血阴阳生化之源,二在固肾益精;《本草纲目》载:“茯苓气味淡而渗,其性上行,生津液,开腠理,滋水源而下降”,故予茯苓淡渗脾湿,促生津液,并助山药之健运;泽泻味甘、淡,性寒,可利湿泄浊泄热;牡丹皮入肝肾,可清热凉血,活血化瘀,并制山萸肉之温涩;陈皮,能理气健脾;《本草纲目》载磁石“明目聪耳”,故予磁石以镇惊安神,聪耳明目;黄芪甘温,补气生津养血;石斛入肾经,可益胃生津,滋阴清热;牡蛎咸寒,可滋阴敛阴;菊花味苦、甘,性微寒,可疏风清热;全方药味精简,配伍精妙,共奏滋阴补肾,清虚火之效。
二诊之时,患者诉服上药后耳鸣音减弱,听力稍有恢复,余证皆缓,药已中的,仍予上方,予石菖蒲以开窍;然因肾阴亏虚,津液无法上乘舌面,故见口干,予麦冬以滋养阴津。
三诊之时,患者服上药后诉右耳耳鸣减轻,听力较前好转,仍守上方加减,予去黄芪、石斛;观其舌脉,虚火已然得降,故予去菊花;时感食欲不振,予麦芽以消食健脾,并促肾阴生化。